了一眼，“大人，那个要贵一些，一百三十块银元。”
这样的手艺，一百三十块银元，算贵吗？
姜苒微愣了一下。
葫芦从地里长出来，经历挑选，姜苒手里的这只形状极为标准葫芦，一块地里能有一只算不错了，更何况做出这样酒葫芦，流程繁琐，光雕刻就要花半个月吧。
姜苒望着头发苍白的老人。
这样的手艺，在这云殇偏僻至极的一角可惜了，大家都在温饱线上挣扎，哪有心思买这些葫芦。
姜苒拿出一块金元递给何颁，“不用找了。”
见姜苒买了一个葫芦，林沙也跟着挑选了一个。
又在店里逗留了一会，几人才离开。
从云安葫芦店出来，外面的雨还在下，胡静璇抢了林沙的活，赶着为姜苒撑伞。
偏偏她比姜苒矮了半个头，撑伞要费力地高高举起。
胡静璇一分钟往姜苒脸上瞅了几百回，言欲止、止欲言，如此往复。
姜苒把墨盛拎在怀里，目不斜视地望着前方的雨幕，淡声道，“别看了，说事。”
姜苒的语气轻飘飘，胡静璇一愣，咽了咽口水，不知怎么的觉得有些紧张。
整理了一下思绪，胡静璇才开口道，“潮阳中有超过千人靠着柳丝葫芦吃饭，然而，这些天有农人去田里查看葫芦的长势，却发现葫芦的叶子全部都蔫蔫的，近似枯萎。然而不是一家的葫芦出现这等问题，而是几乎是全镇的葫芦都有类似现象。可明明最近风调雨顺，又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呢？这样下去，今年的葫芦可能有八成会坏死。靠着柳丝葫芦吃饭的农人和手艺人，要怎么生活下去呢？”
冬季在即，百姓有没有存够过冬的衣服和粮食呢？
潮阳镇内种植的粮食又少，府门的储粮和钱财也被泽盐县和……宿岭士兵给搜刮走了，所以胡静璇万分焦虑。
潮阳镇是柳丝葫芦的种植和葫芦器物的制作中心，
想到这里，胡静璇的表情有些黯然。
到目前为止，她当了十六天的潮阳亭长。
任命的当天她雄心勃勃，可现在却觉得举步维艰，好像什么也不能为百姓做到，只能狼狈地向姜苒求助。
林沙撑着伞跟在两人左侧，落后半步，闻言，眼神微微一动，“县主大人，下臣看那柳丝葫芦一时间全部枯萎有些反常。”
姜苒却早有答案，“因为妖灵作祟。”
“妖灵，作祟？”林沙和胡静璇一时没反应过来，似乎不能把“作祟”两个字和妖灵联系起来。
姜苒这些天也没少往潮阳镇各地奔波，当然也有察觉到柳丝葫芦的状态有些不对，只是当时没有太过在意。
姜苒：“妖灵的力量实际上是调节，若是一味地认为妖灵只能把植物变得更强盛那就大错特错了。”
妖灵不仅可以让植物长得更好，也能抑制植物的生长。
只是植物和妖灵的关系是一荣俱荣，一损俱损的关系，一般妖灵也不会特意做出损害自己本源的事情。
林沙和胡静璇就没接触过几只妖灵，在这方面就是门外汉，姜苒三言两语的解释过去，得出结论，“恐怕是文云生让柳丝葫芦妖灵把潮阳镇的葫芦变成这样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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