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向蓝月仪--
蓝月仪额头的青筋突跳着,不停的在软榻上翻滚着,手指甲里全是撕抓车壁时撕裂的血迹,下唇因咬伤而流着血,便是段昶梓将她拥在怀里,仍不能减少她痛苦的翻滚和挣扎。
段昶梓将手塞在蓝月仪嘴里,由着她用力的咬着,伸手将翻滚中的她拥在怀里,不停的顺着她的后背,眼神却恐慌的看着段千黎。
那份恐慌让段千黎害怕的咬着牙,但愿不是,但愿不是自己想的那样!
然而--
蓝月仪突然身子一挺,双目瞪直中失了神,嘴角涌出一大滩黑色的血迹,随即两眼一翻垂下了头,黑色的血迹顺着嘴角滴落软榻上--
段昶梓和段千黎一动不动的看着蓝月仪,两个人都似被这一幕抽干了血液。
段千黎全身颤抖的跪在车板上,脑子里一瞬间全然空白。
段昶梓反而很平静,静的像是一口古井,更像个坐化的僧人,身上没有一丝生命的波痕,除了失神的眼睛仍张着,便看不出活着的迹象,就连心脏在这一刻都是静止不动的。
段千黎察觉出段昶梓的异样,一步窜上前,一捶击在段昶梓心脏的位置,随即一口鲜血迎面喷在了段千黎的脸上,
段昶梓猛然吸进去的一口气,让段千黎松了口气,也散了压制的泪水。
段昶梓用力的将蓝月仪抱入怀里,仰头倚在车壁上,像离水的鱼一般,只有拼命的仰头张开嘴,才不致于立刻窒息而死。
“千黎……,别哭!”
细弱蚊蝇的声音,让一切都静止了!
蓝月仪伸了伸手,想擦去段千黎眼角的泪,却发现另一份湿意直接滴在自己脸上。
蓝月仪仰头看向段昶梓控制不住的泪水,随即轻声安慰道:“你刚才给我的药,很好用呢!现在都不疼了……”
两个男人的哽咽被死死的卡在喉咙里,泪却涨红了双眸。
直到麒麟卫找到了随行的徐太医,确定蓝月仪暂时无碍后,段千黎一步冲出马车,在林子里飞奔了许久,直到力竭而倒,嘴里低声念着:“对不起……对不起……。”
刘凯旋,对不起!
这一刻才体会到刘凯旋的心情,被自己信任的人,借自己的手去杀那个该保护的人,无论怎样取舍,都是切肤之痛。
即便理由千千万,那都已经不是利用,而是一种背叛,一种舍弃!
不!段千黎用力的摇着头,将头埋在泥土里:我没想过舍弃你!
段昶梓笑时,嘴里仍含着血迹,大手一直轻轻的放在她微微起伏的胸口,压抑着自肺部而出的轻咳,看着她安静的睡在自己怀里。
无论是以毒攻毒,还是误打误撞,段昶梓不想去找原因,只想享受这一刻她还活着的喜悦。
段昶梓伸手将她整个抱入怀里,却在下一刻惊恐的看着满是鲜血的手掌,她受伤了--,伤在哪?在哪?
段昶梓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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