昭候在殿外。
厉彦与老者对坐,合十道,“师父。”
老者年事已高,“你少时就被选中,自愿追随高帝,在我身边只待了两年,我算不得你师父。”
“在下妄言,大师莫怪。”厉彦改口道,“京中有人集会,那位便要逐建文旧臣出京,大师乃洪武旧人却受此牵连,在下深知别易会难,特来见您一面。”
“不必愁患,随波逐流,顺其自然。”老者宽慰他,而后反问,“这几年你过得可好?”
厉彦羞惭,“三千法门,心无避处。”
老者开解道,“观色是苦、空、无常、无我,生厌离,喜贪尽,方心解脱。”
这些厉彦都知道,却做不到。
老者看向殿外,见一少年人正望着院中飘零的落叶,佩刀出鞘入鞘,落叶一分为二,然后倚靠古树等待下一片落叶,目光熠熠,神情专注。
厉彦也看去,自语般道,“他已找到心之避处。”
他也曾有避处,在洪武朝的时候。
老者只道,“那孩子都这么大了。”
叙旧时间不长,离开时,老者叫住厉彦,“道衍于寺中供奉了一位故人,去看看吧。”
所说道衍,正是当朝国师,太子少师,多年前得宗泐举荐至太祖,如今也护宗泐于寺中安然。
秦昭听说还要去个地方,不禁有些疑惑。
沙门为他们引路,遇一玄衣和尚,正是道衍。
道衍认得厉彦,佛门没有国师与下臣的区别,只让他为故人上香。
厉彦见供奉的是无字牌位,便问故人可是姓林。
他想起那场犹如涅槃的大火,故人是否已追随太祖成佛。
道衍不答,厉彦并不追问,牌位无字便是不能说。
天界寺总辖众寺,道衍敢有此举,必定得了宫里那位的默许。故人乃太祖近卫亲军,那位必定敬他,所以默许,可故人又是建文护卫统领,那位必定也恨他,所以无字。
无字也有好处,以免痛恨建文的朝臣寻衅。
厉彦跪下,久久望着牌位,想起他生时雷厉风行,死后却如入世菩萨的建文那般叫人心中安宁。
厉彦忽地想到叶秀,转头叫秦昭也跪下。
秦昭问,“这位是谁呀?”
厉彦不答,只让他拜。
秦昭不明,还是跪下,不知所拜为何,就当是拜无名的菩萨。
他双手在胸前合十,如见每一尊神佛那般虔心祈祷,愿叶秀早登极乐,若已托生,则愿再见。
若已托生,则愿再见。
他还是想再见到她,还是忘不了她。
傍晚,二人回家中,薛旌带了点心来。
薛旌不久前买通栗子摊老板的女儿天天给秦昭送吃食,那姑娘喜欢秦昭,都依他的口味来,秦昭却想多给钱,让她把跟自己一起缉捕的锦衣卫兄弟的饭食一起做了,气得人姑娘连他那份也不送了。
薛旌这次换了法子,说刚去拜会同僚,其女做的点心十分美味,想起秦昭
请收藏:https://m.bqgsp.cc
(温馨提示: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,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