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上到救护车后车厢里,坐在尾部左边角落里。
几名医护人员半弯腰围在担架旁。
主治医生在最中间,其余人全部在听指挥,医生说给氧,就有人给闻时礼戴上氧气罩,医生说要补液,就有人立马给闻时礼静脉输上液。
面对有序的急救过程。
宋枝一点都看不懂,她低着头,看自己身前殷红的白裙子。
好多好多血,全是他的。
给闻时礼输上液后。
医生说:“休克纠正完了,现在看看伤势吧。”
宋枝抬起头来。
闻时礼输液的那只手被一人小心扶着,其余人合力将他的身体一侧抬起来。
随着他的一侧身子越抬越高。
那些惨不忍睹的伤势渐渐暴露在宋枝视线里。
引得她瞳孔固定住。
男人背部的双层布料全部被撕碎,外套和衬衫都破破烂烂的。
可被撕碎的远不止布料。
还有他的皮肤。
三道醒目的野兽抓痕从男人左边肩胛骨位置,一直延伸到右下方腰椎,看上去就像是斜着贯穿整个背部一样。
抓得又重又狠,最先落爪的地方在肩胛骨,这也是伤得最重的地方。
甚至清晰可见血肉里的森森白骨。
就连早已习惯处理各种外伤的急救医生看到后,都没忍住皱眉啧了声:“什么玩意挠这么狠。”
有人接嘴:“来的路上听警察说是野生熊。”
宋枝目不转睛地看着男人后背惨重的伤势,后背冒出冷汗,心里又无比复杂。
怪不得那时候他不让她看伤势。
他说——
只要小宋枝没受伤,程度就不算严重。
宋枝鼻头一酸,有些不知所措地低下头,眼泪更加猝不及防地往下掉,砸在被雨淋得冰凉的手背上。
她难受内疚得不行,越哭越觉得头昏脑涨的。
又无声哭上一会后,宋枝觉得脑袋越来越重,胃里在翻江倒海,搅得她想吐,手脚开始发麻,指端失去所有知觉。
宋枝想向医生寻求帮助。
她抬头,想说点什么,可还没开口就觉得一阵天旋地转。
自己像是一头栽到了地上。
丧失意识前模糊听到护士的低呼声。
宋枝醒来的时候在周一的清晨,距离温溪山遇野熊袭击事件已经过去两天。
刚睁眼时完全没办法适应光线。
宋枝用手半掩着双眼,想等眼睛慢慢适应点明亮环境后再睁眼。她听到旁边有鼠标声和噼里啪啦的键盘声,还有翻阅纸张的声音。
于是宋枝缓缓把脸转过去,透过指缝捕捉画面。
临窗的病床上,闻时礼穿着蓝白条纹相间的病服坐在床上,面前放着病床自带的升降小桌子。
桌子上有笔记本电脑,鼠标,一杯喝到一半的水,剩下全是些白纸黑字的文件。
他正专注看着电脑屏幕,侧脸线条流畅,神情专注得很。
一点都不像平日里不正经的样子。
宋枝就维持着半遮眼睛的姿势,默默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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