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赐婚,由我们提出悔婚实在有些不妥”
唐老太太怒其不争地瞪了他一眼,心一横道:
“好,你若不去,我这个当老娘的去!
好在先帝赐下的一品诰命夫人的名号还在,老身就算豁出去这张老脸,也要闹到御前去,让陛下裁断!
到时,就看你丢不丢得起这个人!”
唐昭昱瞬间脸色便青了,他只好忙不迭地答应,立刻便回到了房中撰写奏本。
唐婴宁头一次见自己的祖母如此生气,不由地握紧了她的手。
唐老太太忙不迭地捂住她的手,布满了皱纹的手慢慢地抚摸着她,一滴一滴的眼泪掉了下来:
“宁儿啊,都是祖母不好唉”
老人老泪纵横,似乎想起了什么,几次张口却欲言又止,只能一下一下地用粗糙的手拍着她。
可现在唐婴宁没心思追问,她心里乱成了一团。她将祖母扶起来到一旁坐下来,温声向她和赵姨娘道:
“方才回来的急,有两份方子落在了药局。
有劳姨娘先陪着祖母,等我取了药方便立刻回来。”
唐老太太和赵姨娘见她像是恢复自然的模样,也没再多言,只嘱咐了两句便放她走了。
其实唐婴宁并没有什么药方要取,她只是不想再待在家里。
即使那里还有祖母和赵姨娘是真心对她好的,可她仍旧不愿意留着。
这里的气氛太压抑了,几乎稍不留意便马上就会让她想起来自己小时候的样子。
她想起来母亲去世那年,她不过五六岁。
外面又是打雷又是下雨,可是满门的人都忙着母亲的丧事,没人顾得上照料她。
她又怕又怯,一个人裹着冰冷的被褥小声呜咽着哭,手里还攥着母亲留下的玉牌。
一个没留神,外面轰隆一阵雷响将她震回了现实之中。
原来今日也在下雨。
不顾雨势,唐婴宁还是出了门。等出门坐上了马车之后,她却不知道往哪个方向去,只好吩咐车夫四处随便逛逛。
她掀起帘布来看,只见外面淅淅沥沥地下起了雨,路上四处都是奔波躲避的人。
瘟疫时节的京华本就人烟稀少,如此天降大雨路上更显得苍凉。
唐婴宁不由地将马车上的帘布放下来,缩回光线昏暗的马车当中来。
车子慢慢走在路上,马蹄溅起一片一片的水花,竟也不得安宁。她慢慢蜷缩在一处,抱着自己的膝头哭了起来。外面嘈杂的声音渐渐掩盖过她的呜咽声,就连车夫也分毫都听不见。
仿佛她在这惊涛骇浪之间撑着一叶扁舟一般,外面的滔天巨浪几乎要将她吞没,唯独这小小一叶安宁可承载着她,为她遮风挡雨。
似乎是因为没有任何人声来搅扰她,唐婴宁哭得越来越大声,外面的雨帘也十分适宜地将她的声音隔开。
仿佛一切都生出了个混沌颠倒。
她的世界地动山摇,可外头天地间却寂静无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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